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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040 心疼（第1页）
“想知道吗？”江无畏显然有点喝大了，“想知道来陪哥们喝一杯啊。”
邵云城直接把电话挂了，给项烽打了过去。
项烽一接起电话就说：“江无畏都给你说了？”
想也不用想，江无畏那个大嘴巴一定会把这件事情事无巨细的全部告诉邵云城。
如果是其他人，邵云城听两句就让江无畏滚蛋了，但关于言澈的事情，他一定会听到最后，而且一定会给他打电话。
所以项烽想也不用想就说了这么一句。
上一次邵云城找他也是因为言澈，在他被Omega联盟协会的人带走的时候，让项烽帮忙调监控，联系高二十七班的班主任询问事情缘由。
“嗯。”邵云城说：“你问的问题，他最后回答了什么？”
项烽笑了一下，说：“这么好奇吗？”
邵云城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说：“算了，不用告诉我了。”
“打算自己去问吗？”项烽不知道喝没喝酒，语气倒是很平稳，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比江无畏喝的都多，“我听说他马上就十八岁了。如果那个婚约真的不作数的话……”
他说到这这里顿了一下，邵云城却明显察觉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意味，“不作数又怎么样？”
“我想，我或许可以试着追求一下他。”项烽缓缓道：“反正你自己跟块石头一样，对Omega从来不感兴趣，更不可能接受什么小时候的婚约。你知道一直以来你都有个传言吗？说你不喜欢Omega，连S级Omega都不感兴趣，所以他们都猜你可能喜欢beta，还有更多的人猜你喜欢S级alpha。”
“……哪来的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谣言。”邵云城顿了一下，“项烽，你在跟我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你觉得呢？”
两人的沉默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对峙，哪怕是隔着手机，谁也无法看见彼此的表情。
“你最好是在给我开玩笑。”邵云城很和缓地说。
“我可不是江无畏，我从来都不喜欢开玩笑。”项烽开口时还是跟平常一样的语气，平述直叙的，好像从来不带什么感情和情绪，跟他那位在各种场合能做出任何表情袒露各种情绪的校长父亲完全没有一点相似的模样，“他很好，是我见过最吸引人的Omega，哪怕我从来没有闻到过他信息素的味道。”
“那是什么？”邵云城问：“除了信息素之外的东西，是什么？”
大多数的alpha与Omega相互吸引的最重要的因素就是信息素，因为AO之间从发育期开始就有着互相吸引的天性，但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信息素。
如果信息素匹配度极低，那么就算外表再怎么合胃口，匹配度极低的信息素也会很快让这份吸引力逐渐变低，而相反的，哪怕是对对方外表不慎满意，但如果信息素匹配度极高，那么很快长相也会因为信息素的吸引而变得越发顺眼。
有些AO之间，甚至仅凭信息素的匹配度就可以认定是否天生契合，从而被基因库发布建议双方进一步接触的信息。
就像邵云城与年少时还是S级Omega的言澈，在他们互相不认识对方的时候，就因为各自的基因而被确定是天生契合的alpha和Omega了。
“大概是一种感觉吧，我说不出来。”项烽顿了一下，说：“我知道你在调查他失踪那六年的事情，我也在查，但应该没你查的能那么彻底。不过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在他身上又留下了什么痕迹，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就算最后真相能被查出来，大概也只会让我觉得更心疼罢了。”
心疼。
这对于一个很少对Omega或者某种信息素袒露出什么兴趣的alpha来说，已经是一种非常非常特别的情感了。
因为心疼也同时意味着同情和怜悯，但又比同情和怜悯又多了一些什么，任何人对任何事物都可以产生同情和怜悯，比如无家可归的流浪动物，再比如遭遇了某种痛苦事件的一个陌生人，以及对一个很普通的朋友都可以。
但是心疼不一样，心疼好像是一种比同情和怜悯更有分量也更高级一些的情感，它意味着一个人想对另一个人产生某种冲动——想要保护他不再受到伤害，想要把他留在身边，拥抱他，安抚他，从而减少这种心疼的冲动。
但只有这种情感的话，是不足以让他说出‘我想要追求他’这种程度的话的。
大概是在那场人山人海的义卖会上，那个漂亮而清瘦的Omega在人群中茫然四顾，身边是对他或觊觎或蠢蠢欲动的各种alpha的目光。项烽走过去抢过他被人塞到手里的果汁，一路带领他去更安全的地方，然后看着他在好友身边手忙脚乱帮忙的样子。
又大概是每次看到他在面对邵云城的时候，小心翼翼掩饰自己落寞的样子。
还有被人刁难的时候，冷静克制又难掩脆弱的样子。
那些瞬间不只是邵云城能看到，项烽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又或许他比邵云城看的还要更清楚一些。
因为他始终站在更远的地方，言澈注意不到，其他人也注意不到，他像一个平静的旁观者，从来没有参与他们其中，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挂了电话，邵云城走出自己的房间，下楼。
尹琦月，他的母亲刚好也从四楼下来，她身上穿着很宽松的家居服，零零散散的颜料沾在衣服上，已经干了，但她毫不在意，打了个哈欠跟邵云城说：“收拾行李了吗？”
邵云城回过头，看到自己散着一头长发面容年轻而美丽的母亲，一个S级的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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