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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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战后（第1页）

空手离去，在这个季节试图穿越森林是荒谬的冒险，夜晚的寒冷逼近冰点，足以夺人性命。苏晓笃信黑暗部落没有那种能生火的手摇钻，因此这些逃亡者几乎已无生存可能。

俘虏与尸体一同开始得到处理，生者与死者各占半数，不过许多幸存者都身受重伤，他们的情况已是无力回天。苏晓对他们并无怜悯之情。

生还固然是幸事，死去也影响有限。一人看守一名俘虏，尸体则被拖至一处，身上的箭矢和长矛被小心拔出，以备再用。

处理完尸体，俘虏们也被驱赶到一起，重伤无法行动者，自然有人协助，拽着手或腿，迫使他们聚拢。他们的生死，此刻已不再被众人挂念。尽管刚刚赢得了一场精彩的城防之战，但被侵犯的愤怒并未因此平息，那未消的怒火便倾泻在了这些俘虏身上，能行走的则被踢催着快走，动弹不得的只能任由哀鸣响彻。

苏晓目睹这一切并未阻止，这场战斗虽有诸多瑕疵，但也激发出腾蛇部落的英勇血性，人们内心的狂野也需要得以宣泄。紧接着，苏晓下令从部落中取出大量绳索，将尚能行动的俘虏一一捆绑，他绝不信任这些人，而且彼此间也无法沟通...

战争之门开启，众人一眼便认出那是来自暗影氏族的敌人，毕竟唯有他们，才会在面颊绘制诡异的图腾。无法理解他们的言语，但从哀求的目光和手势，足以明白他们乞求生路的恳切。

"北一，速来解读！"北一与北二是腾蛇部落中仅有的两位曾属于暗影氏族，如今外贸队伍不在，这样的沟通任务自然落到了他们肩头。

"告诉他们，想存活，便须服从命令，一旦有人逃窜，其余人皆将丧命。"然而北一离家太久，对故土的语言已生疏，断断续续地转达，最终只能尴尬地望向苏晓。

"神...神谕者，我难以启齿，只能翻译少许。"

苏晓并未责备，他在此地生活多年，早已习惯了华夏的语言。暗影氏族并无统一的言语，遗忘是常情。

"少许已足够。"

"你们，监视他们。"

能否准确传达已不重要，此刻这些人的生死不再由他决定，而且经历过此战，他们恐怕也不敢妄图逃脱。

苏晓检查伤员，十多人命在旦夕，腹部被长矛或箭矢穿透，尽管尚能呼吸，但随着血流不止，生存的时光所剩无几。面对这般创伤，他无能为力，即便止住血流，最终的感染也会夺走生命，珍贵的酒精他不舍用于消毒，何况希望渺茫，从伤口流出的内脏碎片昭示着，他们的肠道已被破坏，救援已是徒劳。

箭矢所伤尚可控，幸存者大多伤势不重，部落的弓箭威力有限，穿透力不足。加之这寒冷天气与兽皮衣物，伤口多为表浅。四肢受伤者只需拔除箭矢，休养生息即可，若苏晓慈悲，或许会施以消毒。

真正棘手的是那几位被强掷石索击中的战士，吐血者无需救治，但四肢受伤者则复杂得多，弯曲的骨骼暴露了严重的骨折。骨折并非易事，筋骨伤损需百日方能恢复，而健的伤势至今未愈...

让他们恢复吧，苏晓思量着，照料这些无用之人在部落中实属浪费冬季的储备，雪花即将飘落，届时他们无法劳作，多一张嘴就意味着多一份粮食的消耗。尽管巨蟒部落如今的繁荣足以承受这数十人的负担，但苏晓心中仍有不平，毕竟他们曾试图侵犯，如今却要部落来养护，这道理说不通。

然而，要他下令处决所有人，苏晓又于心不忍。战场上沙斯之下的牺牲可以理解，那是生存的法则，不杀敌便会自身灭亡。因此他对战斗中不得已造成的杀戮并无悔意。但对待这些已投降的俘虏，再次动手则违背了他的原则，至少，他无法对自己内心的道德底线妥协。

权衡再三，苏晓决定治愈这些断骨的俘虏。养一个也是养，一群也无妨，既然已有数十人，多几个不多。他们得付出代价，不能空享食物，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神使，他们……能否……"北一看见苏晓立于众人前，紧锁眉头，犹豫地靠近，轻声问道。虽已归属巨蟒，黑暗部落毕竟是他的故乡，那里有他的熟人。

无论出于何种动机，北一出面求情都能理解。况且他刚才下手并不软弱，面对昔日同族也毫不犹豫，这些苏晓都看在眼里。此刻他向苏晨求情，更多的是那份残留的情感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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